喬娜簡直恨不能暴揍葉落塵一頓，明知道今天是莫子慧的生日聚會，還是意義重大的十八歲成人禮，為什麽偏偏要說這種惡心人的話呢？

喬娜見莫子慧臉色已經不好了，眼淚似乎在眼眶裏打轉，是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而已。喬娜連忙拉著莫子慧的手，給她一些力量和支持，“慧兒，要不要去休息室坐坐，你好像有些累了。”

“沒事兒，我不用的，我挺好的。”莫子慧擠出一絲笑容，那笑容在臉色顯得很僵，一看就不是真的在笑。

顧心菱原本在照看賓客，不打算去跟葉落塵寒暄，有莫子慧和喬娜過去就足夠了。但是，卻看見喬娜和莫子慧的臉色都不太好，她就覺得多半是葉落塵不懂事兒了。

顧心菱見莫安霖在和軍官朋友聊天，就自己一個人過去，想來莫安霖若是過去了，說不定幾句話不對付，就又要當眾毆打葉落塵，把葉落塵打壞了是小，毀了莫子慧的生日聚會才是大。

顧心菱走過去，看見莫子慧雖然面帶微笑，卻眼睛濕潤，就猜出來幾分了。

“葉落塵，今天邀請你來，就是和慧兒一起切蛋糕，和她跳第一支舞。”顧心菱怕葉落塵會拒絕，就連忙又補充了一句，“你今天穿得很紳士，我希望你做事情的時候，也要講究禮節禮貌，像一個紳士那樣來參加朋友的聚會。”

喬娜明白顧心菱的意思，連忙附和著她的話說道：“是啊，葉落塵，這個聚會是心菱籌辦的，她費勁了心思，就想慧兒能開心，你可不要胡鬧，不僅踐踏了心菱的一番心血，還讓慧兒難堪。”

“心菱，我……”葉落塵似乎有話要說。

但顧心菱卻不想聽他說，只能打斷了他，大聲說道：“到了切蛋糕的時間了，大家到打聽中間來吧！”

顧心菱拉著莫子慧往大廳中央走，喬娜則是在後面，又一次小聲警告葉落塵，“你不管喜不喜歡慧兒，今天是她生日，你不能讓她難過。算我求你，行不行？”

葉落塵點點頭，“我不會踐踏心菱的心血，該有的禮節，我懂！”

“但願如此，否則，你就是個卑鄙小人，我喬娜永遠不會放過你。”喬娜握了握拳頭，隨即走到了莫安航的身邊。

不一會兒，兩個小廝穿著侍者服裝，推著一個超大的蛋糕過來，所有人都歡呼了。

“我們讓十八歲的小壽星許個願，好不好？”顧心菱說道。

顧心菱起頭，一眾年輕人都開始唱生日歌，莫子慧雖然表面上笑著，但想著葉落塵剛才的那些話，她心裏就說不出來的痛苦和傷心。

莫子慧默默許願，她沒有別的祈禱，只希望葉落塵能愛她。這是她連續很多年的生日願望，也是今年十八歲成人禮生日宴的唯一願望。

莫子慧吹熄了十八根蠟燭，她希望自己可以夢想成真。即便處境很難堪，她也會勇敢地堅持下去。

接下來，很多人都送上了賀禮，莫子慧很開心，即便她是莫家的小姐，什麽都不缺，但收禮物依然是高興的事情。

莫子慧看著葉落塵，她也期待葉落塵送她禮物，畢竟在她看來，即便不是愛人，普通朋友過生日來參加聚會，也不能空著手才是啊！

葉落塵見莫子慧看著他，便把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送給莫子慧，“生日快樂！慧兒，祝你天天開心。”

莫子慧接過了禮物，卻不是剛才她看見的那個正方形的小盒子，那個像戒指一樣的小盒子。但有禮物，她也是欣慰，最起碼葉落塵沒有完全忘了她。

“謝謝你，落塵哥哥！”莫子慧拿著那個禮物，“我可以現在拆開嗎？”

“當然！你隨意。”葉落塵擡了擡手，語氣溫潤，態度柔和，絕對算是紳士了。

莫子慧小心翼翼地拆開，每年葉落塵送她生日禮物，她會連包裝紙都保存好。

“派克筆！”莫子慧說道，“我正好缺一支好寫的鋼筆呢！這個……這個很難買到吧？我很喜歡，謝謝你，落塵哥哥。我肯定每天都用這支筆寫字。”

其實，不管葉落塵送什麽，莫子慧都會非常喜歡。因為她喜歡的是葉落塵這個人，喜歡的人送的禮物，哪怕是路邊撿起來的一塊石頭，她也會視若珍寶。更何況，葉落塵送的這個禮物，本來就算是貴重了。雖然沒有什麽心意，但只要出自葉落塵之手，就能秒殺掉喬娜精心設計定制的耳環，勝過顧心菱和莫安霖送的獨立和尊重。

“你喜歡就好！”葉落塵語氣依然溫和。

莫子慧的幾個女同學一直知道莫子慧的心思，莫子慧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，她的心事都寫在臉上，追葉落塵也從來沒有藏著掖著。

所以，幾個女同學起哄。

“這是定情信物吧！”

“送鋼筆，那就是要慧兒寫情書吧？”

“鴻雁傳書，眉目傳情。這多好啊！”

“葉大夫，我們慧兒喜歡你的事情，在學校裏都出名了，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慧兒娶回家啊？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！我們還想喝你們的喜酒呢！”

……

幾個女同學都是八卦，但沒有惡意，只是誤以為葉落塵和莫子慧感情很好，所以才這樣開玩笑。

然而，顧心菱卻蹙眉了，這樣說下去，保不齊葉落塵會開口澄清，那樣莫子慧會非常的丟面子。

顧心菱則是打斷了幾個女孩子的話，“好啦，你們把人家慧兒都說的不好意思了。我現在看著這個蛋糕特別饞，是一個洋人廚子親手做的，我特別想嘗嘗。這生日歌也唱了，許願也許過了。就該切蛋糕了呀！”

顧心菱說著，把一把長刀遞給莫子慧了。

顧心菱原來希望葉落塵和莫子慧一起切蛋糕，但現在這個檔口，她不能再刺激葉落塵了，免得葉落塵說出澄清的話，會傷了莫子慧，也搞砸了生日聚會。

只是，莫子慧似乎沒有帶腦子似的，懇切地跟葉落塵說道：“落塵哥哥，你和我一起切第一刀吧！”

“對啊！就該你們一起切。”又有女學生開玩笑說著，“手要握在一起哦！”

既然莫子慧開口了，顧心菱只能幫她一把，“葉大夫，既然來了，咱們的小壽星也開口了，十八歲生日意義非凡，你就成全她吧！幫著她一起切第一刀。拜托了！”

顧心菱著重強調了“十八歲生日意義非凡”，還說了“拜托了”三個字，她是要讓葉落塵無法拒絕。

葉落塵握了握拳頭，深吸了一口氣，他可以拒絕所有人，但卻無法拒絕顧心菱，加之他本就不願意傷害莫子慧，也就答應下來了。

雖然在葉落塵看來，這個舉動有些暧昧了，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。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拒絕，他不能不給顧心菱面子，也不能搞砸了莫子慧的生日聚會。

“好！”葉落塵終於答應下來了。

葉落塵和莫子慧一起切了第一刀，一切都順利，隨後，葉落塵則是一塊塊的分裝，莫子慧給所有人分發，倒是分工合作的非常默契。

顧心菱松了一口氣，莫安霖則是拉著她的手，小聲在她耳邊說道：“放心，那小子不敢捅出什麽幺蛾子來，我之前教訓過他了，他答應過，即便不愛慧兒，也會給慧兒好好過生日。”

“那就好！我總是擔心。”顧心菱蹙眉，“對了，你不是找了好些個青年才俊來嗎？怎麽沒有看見啊？”

“那是因為我太優秀了，掩蓋了那些青年才俊的鋒芒。等會兒你跟我一起，我介紹給你，你幫忙把把關，你覺得誰適合當我妹夫，我們日後就帶著慧兒跟他郊游，制造一些機會。反正不點破，慧兒不會怪罪我們，她腦子笨，想不到這麽多。說不定她自己就跟我們安排的人在一起了。”莫安霖跟顧心菱耳語著。

顧心菱拿著一塊莫子慧遞過來的蛋糕，嘗了一口，又給莫安霖餵了一口，“放心，我會好好把關，當好慧兒的二嫂。”

一開始，大家都是吃蛋糕呢，但沒一會兒，就演變成了蛋糕大戰，你打我，我砸你，莫子慧作為壽星，滿臉都是奶油了，葉落塵還在保護她，這倒是讓顧心菱更放心了。

“這樣一通鬧騰，等會兒怎麽辦舞會啊？”莫安霖蹙眉，“而且慧兒都變成奶油娃娃了。”

“‘打仗’之後，會去更衣，今天所有來的賓客，都帶了備用衣裳，還專門準備了盥洗室。等會兒我安排慧兒梳洗，之後就是午餐，午餐在後花園裏，享受春風和陽光，這才是年輕人的宴會。宴會後，就在花園裏辦舞會。大廳裏有丫鬟打掃，等晚上散了之後，父親回來也不會看見一片狼藉了。”顧心菱微微一笑，“莫安霖，你要相信我啊！我安排的聚會，絕對是環環相扣，不會讓賓客尷尬。”

“對，你安排的妥當，萬無一失。”莫安霖說道。

“萬無一失不敢說，如果今天有變數，那就是葉落塵。”顧心菱嘆了口氣，“只希望他能有點兒人性，不要在今天傷慧兒的心。我就是怕那些不明真相的女學生，起哄太過分，會刺激葉落塵說了真話，那樣就是在打慧兒的臉面。”

“他敢打慧兒的臉面，我就剝了他的皮！”莫安霖說道。

“你若是剝了他的皮，慧兒會恨你一輩子。”顧心菱搖搖頭，突然把蛋糕扣在了莫安霖的臉上，“莫少帥，你又中招了。”

“哼，看我的，看我怎麽收拾你！”莫安霖也拿了蛋糕，跟顧心菱在客廳裏瘋鬧，倒是開心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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